第(1/3)页 齐王别院比起正经的齐王府来,竟然要宽大不少。 花锦走着走着,厉云卿没见着,倒是看见添香站在一座白玉石桥上,怔怔的看着远处一座红色屋顶的房子。 “在看什么呢?” 她提起金红色的石榴裙,走上了桥,疑惑的看着添香的侧脸。 添香的下巴抬了抬,示意前方的红石榴屋子, “喏,娘娘您看,那里便是妾身长大的地方。” 花锦顺着添香的目光看过去,前方那座红色屋顶的房子,看起来十分雅致宽大,她不明所以道: “这里环境不错,这座红屋子应当是别院里最大的一座屋子了。” “环境是不错,可是与妾身同住的,还有宛若红袖那样的一大批姐妹,我们每天都要练习大量的琴棋书画,歌舞弹跳。” 添香的表情有些难得的悲哀,她指着前面的红屋子, “除了这些,娘娘,您知道我们每日必修的,还有什么吗?还有如何以色侍人。” 她说着,眼中忍不住的湿润, “讨好一个男人,琢磨男人的心思,如何巩固一个男人的欢心,这样的手段与技巧,几乎已经刻入了我们的骨子里,可是......” 添香偏头看向花锦,很显然,她的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 “可是,妾身曾经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出生,妾身的阿爹曾经也是天景国的官,妾身曾经也是个贤良温顺的官家小姐。” 天景国的官场一团混乱,添香的阿爹却是个难得的清官,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卷入了某个案子里,结果什么都没做的添香阿爹,就这样被推去菜市场口斩首示众。 添香一家女眷全都充做官妓。 她家的其余人,全都在充官妓的路上陆续死亡,或者被青楼买走,又或者流落到了某些不知名的旮旯里不知生死。 就只有添香一人,被齐王府的采红使看中,最后将年纪尚小的她采买入了齐王府,被当作礼物一般的培训了起来。 和添香一样的小姑娘还有许多,而行卧吃住的地方,便是在齐王别院的这栋红楼里。 “知道嘛,我们并不是只学技巧和手段,我们还需要伺候能进入这里的唯一一个男人,那就是齐王。” 添香哭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在不将自己的身子破掉的情况下,我们必须用尽手段,让齐王舒服,把他弄出来......否则,迎接我们的便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可是娘娘啊,您知道我们那时候才多大吗?” 正因为她是清白人家出生,所以添香的心里保存了一丝耻辱感,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她无力挣脱这样的命运。 她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而且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姿色在那些姑娘里面,并没有任何优势,所以她只能靠自己的脑子,努力的让自己表现优异,留在这座红楼里。 “只有想尽办法留在这里,妾身才不用去伺候形形色色的男人,而一旦走出红楼,妾身便是这齐王府里最低贱的姬妾,是寻常齐王府聚会上,随时可以被留宿下来的客人,给搂上床的那一种。” 她们这样的姑娘,还能得到齐王府的保护,毕竟齐王府花费了大力气去训练她们,为的就是以后做为礼物,送给某个达官显贵。 但是那些低贱的姬妾,其实已经同外头青楼里的妓女们,没有任何的差别。 所以添香年纪小小的,就必须想尽办法,让自己留在红楼里。 她红着眼眶,看向花锦, “娘娘,其实妾身也知道,妾身工于心计,手段不入流,爬到今时今日这个地位,靠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可是妾身自小就是这样走过来的,这些手段与算计,已经刻入了妾身的骨子里,那都是妾身的过去,想洗都洗不掉了。” 听着添香的哭泣,花锦疑惑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嫌弃你自己?本妃从没有觉得,一个为了生存而工于心计,用不入流手段活下去的人,有什么可看轻的。” 她往前走了几步,将添香的身子掰过去,正面向不远处的那座红楼, “每一个努力生存下去的人,都应该值得被尊重,因为维护自己的生命安全,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换成本妃,也是一样的。” 她也是为了能够在这个世界好好儿的生存下去,所以选择了抱上厉云卿的大腿。 那这是不是,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委曲求全,及出卖自己呢? 只不过她的经历看起来比添香更光鲜,遇上的男人,比齐王更上得了台面罢了。 看着添香哭泣的侧脸,花锦安抚道: “如今你有能力了,这样的能力是你凭借自己的努力换取来的,无论过程是什么,结果对你来说是满意的,那便很好。” 她说着,一个弹指,“啪”的一声脆响,前方的红楼突然冒出了烟来,有人仓皇大喊, “红楼走水了,红楼走水了。” 添香一惊,看向花锦,花锦脸上带着一丝缥缈又神秘的笑意。 她的红唇轻启, “看,有时候障碍问题很好解决,当你足够强大,曾经所有能造成你伤痛的障碍,弹弹手指,便能灰飞烟灭,就是这样的简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