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白瓦尔罕-《水浒逐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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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璘道:“说不担心,那是骗你二人,毕竟敌众我寡……不过,你二人放心,吴某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定会同这些小人死战到底,以尽忠义!”

    火万城道:“将军休要悲观,虽然敌众我寡,但也并非没有胜敌之计。”

    虽然心中觉得火万城的话狂妄,但吴璘却丝毫都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态度很诚恳的请教道:“不知火兄有何破敌良策?”

    火万城道:“我等有一位军师同来,他是一位异人,乃大西洋欧罗巴国人氏,名唤白瓦尔罕,是彼国巧师唎哑呢唎之子,专能打造战攻器械,他能制造一种战车,可称无敌,据他说来,此车可以横行天下,我们这次来投,就带来了二十辆,白军师在后面押着,马上就到。”

    正说话间,就见几只大船从远处驶来,这些大船上还有一二十辆怪车。

    这些怪车各个都是,一丈四尺阔,二丈四尺深,三丈高矮,三轮,八马,一辕,中分三层,上一层大铳,中一层强弩,下一层长矛利钩,车后还有四个翻山轮。

    吴璘等人看着惊奇!

    不久,大船就靠岸停下,然后从打头的船上下来一人。

    此人,中等身材,粉红色面皮,深目高鼻,碧睛黄发,戴一顶桶子样浅边帽,身披一领大红小呢一口钟,不像人来似像鬼。

    火万城和王良为吴璘介绍完白瓦尔罕,李衍特意派给吴璘的军师祖士远就道:“时才听了火、王两位好汉说起先生的战车,又匆匆一瞥先生的战车,小生斗胆猜一猜,此战车莫不是吕公车稍做改造?不是小生多嘴,若是在边庭之外沙漠地上千里平坦的所在交兵对阵,用那吕公车最为胜算,如今却在内地,山林映掩,七高八低的路途,即有平原亦不过十数里开阔,此等处亦用吕公车,岂非大器小用?”

    白瓦尔罕道:“老先生只知你那中华吕公车利害,却不知那吕公车虽好,却如何及得我这战车?我这战车,唤做色厄尔吐溪,用你们汉字翻译过来就是‘奔雷’二字。那吕公车四轮六马,四根车辕,马在前,车在后,转折最笨,四平八稳的所在地方才好驰骋,况且马既在前,最易受伤,一马伤损,全车无用,遇着小小坑堑便跌倒了,再也扶不起。怎比我这奔雷车,却是车在前,马在后,平坦处马驾车,险难处车带马。三轮八马,只用一根车辕,妙处只在那小轮上,转折最灵。车下有板,轮边有尖脚,那怕八尺阔的壕沟、五尺高的拒马,都阻他不得。毂后又拖两扇铁篦,防敌兵撒铁蒺藜搠马脚,遇着铁蓖便扫了开去。若是收兵回时,将马头带转,仍可马前车后,倒退而回。弓弩铳矢仍向着外面,敌人不能追逼。随地扎营,便将车来作围垣,人马都歇在里面,车内便是帐房,胜如铜墙铁壁。只有高山不能上,杂树林内不能进去,余外都去得。那吕公车如何及得?”

    说罢,白瓦尔罕便教手下人将奔雷车驾一辆过来,给吴璘和祖士远等人看。

    不多时,轮鸣毂响,白瓦乐罕手下的人便驾了一辆奔雷车过来。

    吴璘和祖士远等人看之,只见:

    那战车正面刻作一巨兽头面,油漆画成五彩颜色,两只巴斗大小眼睛直通车内的上一层,便当作两个炮眼。

    巨口开张,中一层军士俱在口内,弩箭能从那口内喷射而出。

    下一层便是巨兽颏下,六枝长矛、四把挠钩当作须髯,里面钩矛壮士俱披铁甲。

    车的周围俱用生牛皮、蘑菇大钉钉牢,里面垫着人发,头发里层又铺绵纸,所以枪箭弩炮万不能伤。

    车后一辕四衡,驾着八匹马。

    车上又有小小一座西洋楼在兽额上,里面立得一个人,执着一面令旗,为全军耳目。

    白瓦尔罕又教人将那车打开,请吴璘和祖士远等人看里面的机括。

    下一层钩矛,中一层劲弩,是不必说,惟有那上一层的两座连铳甚是利害。

    白瓦尔罕讲解道:“那铳名唤‘落匣连珠铳’,上面一只铜戽子,容得本铳四十出火药、四十出铅子。但将铜戽内火药、铅子加足,又将下面铳门火药点着,那铜戽中的火药、铅子自能落匣溜入铳管向外轰打,不烦人装灌便铳声络绎不绝,直待四十铳发完了方止。若四十铳不足用,只顾将火药、铅子加入铜戽,哪怕千百声,陆续发出不断。更防铳管热炸,铳下各备大小壶一把,频频浇灌。那铳能射一千余步远近,都从巨兽眼眶中发出。车后又有四个翻山轮,激那石子飞出去。石子大小不等,小者飞得远,大者飞得近,也有数百步可发。”

    吴璘和祖士远等人听完、看完,无不被震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奔雷车,每辆共用三十人:六人在上层用铳,八人在中层使弩,十人在下层用钩矛,五人在车后步行驾马,一个人在西洋楼内掌令旗。

    军士不须艰苦习练,只要懂配合,便会使用。

    若能做到进退有序,那车发动了,分明是陆地狴犴,有轰雷掣电之威,倒海排山之势。

    吴璘和祖士远等人对这奔雷车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这奔雷车巧夺天工,威武不凡。

    火万城和王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有这等进身之资,他们的前途哪能限量?

    果然!

    跟火万城和王良预料得一样,吴璘、祖士远等人在震惊过后,立即为他们准备酒筵,并请白瓦尔罕坐在首位,轮杯换盏,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祖士远开始探白瓦尔罕的底,“我家大都督何其幸也,竟能得先生这样的大才,不知先生离贵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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