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凌画-《催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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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清楚了?”
管家颔首,“四海书局据说听闻了小侯爷您用栖云山的玉牌换了程公子的十万两银子,觉得这是笔大买卖,于是,立即和栖云山达成了合作,借由程公子的诗稿推出栖云山海棠海的诗集,但凡是想去栖云山看海棠海,只要拿出十万两银子,就可以赏三日栖云山漫山遍野的海棠。”
宴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半天吐出一句话,“凌画……可真是见缝插针地做生意,她可真不怕撑死。”
管家:“……大概不怕的吧!”
毕竟,凌家背后靠的是陛下,吃多少都不嫌撑得慌。
说起来,凌小姐也真是让人佩服,三年前,凌家卷入江南漕运案,被太子太傅抓了顶包,凌家十六岁以上的男丁女眷都被打入天牢,死的死,病的病,那年凌画十三岁,整个凌家,就剩她一个人与几个忠心的老仆,人人都觉得凌家完了,谁也没想过一个小女儿家能做什么起死回生的事儿。
偏偏凌画就做了!
她敲登闻鼓告御状,告的是当朝太子太傅,生生地挨了御庭司五十板子,鲜血将登闻鼓下的青石砖都染透了,结成了整整一层冰层,脱了一层皮,撑着一口气见到了陛下,将太子太傅构陷凌家掩盖真相的证据送到了陛下面前,求得陛下御前答应亲自重审江南漕运案。
后来,江南漕运案真相大白,太子太傅落马,不仅陪进去了自己,还陪进去了整个赵家全族被诛了九族。
凌画不仅没死,带着凌家仅剩的人,重整凌家,同时也入了陛下的眼,出人意料地得了陛下的信任,天子挡住了所有朝臣们的反对,破例将江南漕运交给了凌家负责。
人人都知道,陛下虽然是将江南漕运交给了凌家,但其实是交给了凌画这个人,因为整个凌家再无人有能力支撑门庭,除了凌画。
而凌画果然不负天子所望,攥着凌家这把重整的破剑,三年时间,让江南漕运所创造的税收涨了一倍,很大地充盈了国库,天天找陛下收回成命不收回成命就要撞墙的一众老臣也都纷纷地闭了嘴,再也没有了屁放。
提起凌画,真是人人敬而远之。
宴轻显然也想到了当年,那时他已认认真真地做了一年多纨绔,坐在茶楼里和一帮与他一样的纨绔听凌家幼女告御状的谈资,听的津津有味。
后来,他更是时常听到凌家如何如何,凌画如何如何。就连每逢有宫宴,都能听说凌画是坐在距离天子最近的贵宾席的那个。
不过,他从来不参加宫宴,自然全是听说来的,也没瞧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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